黑金-7

  很强吗?你整天装笨蛋,你以为我不知道?”她搂著王虎的脖子,最后吻住王虎的嘴,王虎呆呆的不知干什么,就这么静静地和她继续“一个长吻”,静沙悄悄地走了过来,蹲在王虎的旁边,俯首在王虎的耳边轻声地说道:“王虎,我们,不会伤害你的,你不要害怕。”
这个胆小的女孩儿,却有著她天性的敏觉,在王虎爆发的瞬间,她感觉到了王虎心灵深处的痛苦和怯怕,正是这种痛苦和怯怕,使得他的心灵在挣扎的同时爆发了他惊人的力量,这是他心灵深处潜藏的生存意识和保护意识。
静沙不知道是芬达的语言刺激到王虎,这些天以来,他潜藏已久的意识连续被刺激,脆弱的难以掩藏。
更深一层的原因,是芬达在这种时候,提起了他的妈妈……
在他生命挣扎的历史里,他最初生存的愿望,就是为了要见到他的妈妈——那个只活在他的灵魂里的妈妈,在某些时候,是不能够碰触的。
王虎听了静沙的话,轻轻地推开芬达,芬达的眼泪还在流,她的抽泣未止,可她的嘴唇很红润,他凝视她,他的带著眼镜的细眯的眼楮依旧呆泄,他忽然道:“你不会接吻。”
芬达和静沙、甚至仍然在作画的琳,都怔住了:他竟然说芬达不会接吻?
静沙道:“芬达她只是很害怕,才亲你的,她刚才很害怕,想寻求一种保护和安全感,所以她亲你,是因为想让你安慰她……她以前应该没有接过吻。”
芬达又是一怔,她的脸真的好红,泪水挂在她红泛泛的脸蛋,娇艳而美丽,她叱道:“静沙,你别自以为是,我心里怎么想,你知道什么?你乱说话,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……”
“不要!我以后还要用舌头来跟亲爱的人接吻的。”静沙羞羞地说。
芬达从地上站起来,看了看王虎,道:“我不问你了,你以后也别烦我。你们两个,也不要把今日的事情告诉别人。如果其他的人知道我和这个笨蛋接吻……我就找你们算账。”
她拍拍身上的灰尘,回到她的座位,静沙就扶起王虎,芬达一看,摆脸向一边,道:“光头,我警告你,你以后不准在别人的面前裸体。”
王虎道:“你以后不打我,我就答应你。”
芬达“哼”了一下,没有正面回答王虎。
琳从座位起身,朝王虎和静沙走来,她道:“芬达打够了,这次轮到我琳•雾里。”
静沙惊道:“琳,你怎么了?”
琳道:“我替梅教训他一下,让他不要那么轻易地动怒。”
“梅?”王虎惊问。
“梅•雾里。你难道忘了?”
“你是梅的什么人?”
“我是她的亲姐姐!混蛋,骗了我妹妹的纯洁,却实践不了对我妹妹的承诺,你还记得你对我妹妹承诺过什么吗?”
王虎微微地垂下脸,道:“记得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我答应她,会努力地成为一个‘人’,不会轻易地动怒的。”他依稀记起来,那次为了梅的事情,他砸了一间酒吧,七个人被他当场扑杀,有十多个人受伤入院……
“那你今天是怎么了?”琳问。
“我……我今天不给你打!”王虎挣脱静沙的扶持,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门背,开了门就闪了出去。
画室里的三个女生看著那摇摆的门,琳无奈地道:“我妹妹说,他是全世界跑得最快的人,果然。”
芬达此时也过来了,问道:“琳,你说他骗了你妹妹的纯洁?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琳看了看芬达,懒懒地道:“那你得去问我妹妹,又不是我的贞洁被骗,我能清楚多少?”
琳走回座位,继续作画,芬达和静沙对望一眼,两女无言,只是想到今日之事,她们对于王虎的了解,不是越来越多,而是越来越少。
唉,看起来笨笨呆呆的一个光头,身上竟然有那么多的秘密!
因了芬达的平静,王虎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。芬达不找王虎,唐月裳也就不跟芬达闹,那个金素妍,自从在篮球赛的时候和王虎来了一个“意外的吻”,也没有找上王虎。
其实金素妍本来就很少找王虎说话,只是初始之时说要做王虎的同桌,便一直没有说话和交流,至篮球赛时突然和王虎碰撞在一起,才有“几句话和一个意外之吻”。
王虎的生活也就像以前往一样,和猛龙等人吵闹,整天被别人欺负。可他学习很认真,练武也很认真,上课的时候总是认真听课、看书,下课或是其他时段,常见到他耍拳弄脚,但同学们却当他猴子一般看待,无论他多认真学习,他的成绩还是全校倒数第一,不管他如何勤练拳脚,被打的人永远都是他。
但王虎无疑过得很快乐,虽然常常被打被欺负,可他也知道那些欺负他的人,都是他的朋友。他们愿意和他闹,至少证明他不是孤独的。他的脑袋想不到太多的东西,他只知道,他是有朋友愿意和他玩的。
周末的时候,王虎照常和猛龙去打桌球。他的桌球打得还是很烂,可他就是打得很起劲,就像他学习很差,但学习的那股劲却从来未减。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为何王虎要那么努力,也不明白他那么的努力,为何成绩还是最差的,但唐月裳了解了一些,甚至琳也了解一点点,所以芬达有时候还是会追问琳,琳不愿意说她妹妹和王虎之事,至于静沙,仍然是那么的安静。
周一的早晨,王虎怀著愉快的心情走来学校。他在走路的途中,都喜欢东张西望,似乎任何时候任何事物,对他来说,都是新鲜的。然而,当他走到校门前的时候,他感觉到有几双眼楮在注视他,这几双眼楮像暗夜的蝙蝠,让他有些不舒服。他只感觉到这是一种危险的气息,这是他长期以来养成的野兽对危险气息的特殊的直觉感应。可他的脑袋想不到这危险从何而来,又是因何原因针对他。只是再怎么笨的他,也终是感觉到,危险在向他逼近。接下来的两三天,他仍然感到那种危险的气息常常笼罩他,但在校园里,他找不出这危险的气息到底是从哪个方向而来,他只知道一种浓重的阴影伴随他的左右,挥之不去。
周五的下午,王虎从画室出来,他走到校门的时候,停顿了一会,他又折转回来,悄悄地进入唐月裳的别墅。
唐月裳想不到他会“不请自来”,因此甚是奇怪,就问道:“笨蛋,我没叫你,你怎么来了?要是我家里人刚好在这里,我怎么向他们解释?”
王虎坐在沙发,灵宫端过来一杯茶,他喝了一口,道:“你打个电话,让玛黛老师和克斯蒂娜老师过来接我。”
“为何要她们过来?”唐月裳有些不愿意。
王虎道:“有人想杀我。”
“什么?”唐月裳轻叫,她的神情也认真起来,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“这段日子,我都感觉到有人在监视我。这种监视,是一种狩猎性的存在,他们是想观察我的实力、然后再进行捕杀。我想不出是谁,但我的感觉是很灵敏的,每当有危险的气息针对我,我都能感觉得到。这是我生存的本能之一,我曾经是野兽……我现在仍然没具备人类足够的智慧,可我知道有人想杀我。他们的实力不弱,所以让我感到危险。你知道的,野兽对危险的气息,都是特别敏感的。我相信我的直觉,因为这是我唯一比别人强的地方。你让玛黛老师和克斯蒂娜老师过来,她们在我身边的时候,会替我挡住所有的危险,并且会控制我的情绪。否则,我很难控制!当我感到我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,我就难以控制我多年来养成的求生本能。这个时候,我需要玛黛和克斯蒂娜……”
“如果是我送你回去呢?”
王虎呆呆地看了看唐月裳,他摇了摇头,然后他又看看灵宫,他的呆泄的细眼眨了一下,指著灵宫道:“她可以,如果她有能力保护我的话,她就可以。她的心灵,清澈无比,她的那双同样清澈的眼楮,可以控制我的情绪。在我的兽魂被刺激的时候,我需要一颗平和的、安详的、洁净的心灵以及同样的这么一双眼楮,但你没有,你的心灵是骄傲的、好强的、甚至有很强的斗杀之意。所以,你不行。”
唐月裳听了极不是滋味,可她知道王虎说的是实话,这家伙确实是笨了些,可是他的直觉,真如野兽般的灵敏,这种直觉,甚至穿透别人的灵魂里的意识。
“那我就让灵宫送你回去,或者,你在我这里?”唐月裳仍然不大愿意让玛黛来接王虎。
王虎惊喜地道:“你愿意让我留在这里。”
唐月裳恼恼地轻应:“嗯,我不留你,谁还留你呢?”
“不用睡沙发吗?”
唐月裳刚想说话,王虎又道:“如果睡沙发,我就回家。”
“我叫灵宫整理一间房给你,不用睡沙发。”唐月裳道。
王虎的失望立即写在脸上,他道:“我还是回去吧,我和玛黛老师睡。”
“我让你睡我,混蛋!在这些事情上,你怎么就不笨?是不是这些,也是你的野兽本能之一?”唐月裳听到他要和玛黛睡,她的怒气就没来由的燃烧。
王虎傻笑,道:“那我去洗澡啦。”
他跑到浴室门前,又回头道:“我可以不穿衣服吗?”
“不可以。”这是灵宫的娇喊。
王虎一愣,看看灵宫,忽然转入浴室里,关了门,那浴室就响起哗啦啦的水声,唐月裳和灵宫看看那门,灵宫突然怪叫:“小姐,他没带衣服进浴室,[奇/书\/网-整.理-提=.供]待会他一定又会光著身子跑出来的。”
唐月裳不以为然地道:“光著身子就光著身子,他在我面前不光身子,难道要在别人面前光著身子吗?我和他光著身子睡觉,都不知道多少次了,我还怕他光著身子?”
“可是,小姐,我……”
唐月裳一双眼楮突然瞪著灵宫,灵宫有些害怕,话就中断,唐月裳凝视灵宫好一会,道:“今晚你也过来和我睡一张床,我总觉得便宜那黑骚女人,不如让你代替我,成为他身边的护身符,叫他别总是依赖那玛黛和克斯蒂娜,他刚才也说了,你可以压制他的本能。”
灵宫的脸色立变,她叫喊道:“我不要!小姐,我不要跟那么恐怖的家伙睡在一起,他会吃了我的,我害怕。”
唐月裳失笑道:“我逗你的,我怎么可能让他玷污我的纯洁的小灵宫呢?嘻嘻!”
“小姐,你好坏!”灵宫扑到唐月裳的怀抱,轻捶唐月裳,就在两女闹打之时,浴室里传来沉痛的闷吼,那吼嚎越来越浓,像是受伤的野兽的悲鸣,唐月裳猛然推开灵宫,跑过去踢开浴室的门,只见王虎倦缩在浴池里,他赤裸的身体,那些伤痕此时浮游欲动,皮肤上所有的筋脉爆跳膨胀,那本来透明的眼镜此时变成墨黑之镜,透过那层奇异的黑暗,她看见一双血红爆射的眼楮,唐月裳惊得倒退几步,撞到跟上来的灵宫的胸脯,灵宫此时也看到了倦曲在浴池里的王虎,她嘶声惊叫,奇怪的是,在她的惊叫声中,王虎竟然奇迹般地渐渐恢复正常,然后他从浴室里跳出来,对灵宫道:“谢谢你!”
唐月裳道:“你……”
“我要离开黑金城,山风它受伤了,它向我发出求救的信息,我感受到它的痛苦和危险,这些是我跟它生活多年所形成的特殊的感应,无论我和它相隔多远,只要双方遇到危险,彼此之间都能够召唤,因为这是生命所形成的诅咒。”
“还……还赶及吗?”唐月裳担忧地道。
“赶得及,如果说钻山猪的速度是最快的,那么,我的速度比钻山猪还要快。但是,你们得把看到的一切忘记。因为,我的血脉里,流著我母亲的血!唐月裳,麻烦你重新装修……”
“妈妈,虎儿想你!”他忽然前身趴地,仰天长啸,在那一声痛苦的长啸之中,黑风陡起,他的身体奇异地急速成长,那伤痕累累的肩胛,爆裂开来,从里面迅速地射出两带黑红的血瀑,那血瀑竟然在空气中成形,变成庞大的黑红的鹰之羽翅,同时,两女看到他的身体的某些部位也在瞬间演变,那四肢已经变形为猛兽的前后爪,且在他的光额头现出一支指般大小长短的黑色的“断羽之箭头”符号!
两女惊讶未过,也没真正看清他的“兽化”之时,只感到一阵强劲的黑风旋涌,那“兽化”了的王虎就从她们眼底消失,待黑风停止,她们定眼一看,只见别墅的门已经被撞毁,大厅里所有的东西都被那阵黑风撕毁,就连两女的衣服也被那阵黑风撕碎……
灵宫猛然掩胸,惊叫:“小姐,他到底是什么?”
“天啊!我将要嫁给一只野兽……”
(第二集完)

黑金附记(二)
我以前的书,都没这样勤写“记”,这次连续在最初的两集写“附记”,应该是出人意料的。但想,有些作者,喜欢在后面写“座谈会”之类,几乎每集都写。或者是因为他们在写了一集之后,心里有一些话很想对支持他们的读者说吧。因此,我也特设了“附记”,权当我在书尾开的“小小座谈会”,可这“会”,不是每集都有的。只有当我写了一集,觉得心里憋不住的、很想和读者说一些话的时候,我就在会在书的尾端多添一段“附记”。
也请朋友们不要感到厌烦……
在这集里,阿苦是有点坏,埋了许多伏笔。比较明显的,包括:竹筝老师、梅•雾里、星宿•索玛伊、王虎的真实身份以及王虎的曾经的生活。大家看了这集,或者最想了解的就是这些。但是,任我多么努力,又怎么能够在一两集的内容里把所有的东西告诉大家呢?所以,这得一集一集地来,一集一集的展开。
我但愿:这次所说的故事,不会让大家觉得乏味,而是,每一集都带给大家新的冲击和惊喜!
大家若喜欢这书,请继续看下去,也请大家帮忙宣传一下。
(上面的话,有极大的“广告推销”嫌疑,——读者大叫:把阿苦拖出去洗脑……)
在第一集的自序里,就已经明言,我所写的,不是现实,更不是什么真理;我所写的,只是我所构想的故事,在这故事里,我希望创造一个全新的“传说或神话”,在这“传说和神话”里,我想注入“人性”。因此,这书所说的故事,就是处于“人性”的边缘上的虚假存在。要在这虚假的存在里,找一些现实的情节,总是叫看书的人失望的,所以请读者们不要在书里找寻真实!
可我相信,当你慢慢地看下去,你会发觉,这书有著一些“人性的解读”——虽然只是很微小的一点点,但仍然是存在的。
《黑金》里,仍然继续我以前的风格,很意淫、很放荡、很种马、很后宫(这是有些人骂的),当然,也很轻松、很狂放、很幽默、很长情(这是我给自己说的)。
同时,在这书里,继往开来,重新融合更多的风格在里面。这些东西,只有喜欢我的书的读者,能够看得出来的,至于那些不喜欢我的书的读者,他们专门搜集阿苦的书相似的缺点(无奈),比如上面我列出的“有些人骂的”那些。
可是,人世间,哪部书不意淫呢?
看看人家圣经,上帝创造了世界多威风?
又看看我们的神话传说,盘古开天裂地多力量?女祸一块石头能把天来补、还捏泥巴捏出人来了,够神奇吧?
某部小说里,石头还蹦出一个美猴王哩……
如此多的前例,都比我们强许多。
至于“种马啊后宫啊”,我承认,我实在没脸——面对女性。
自感对不起女性,从来不敢叫女性看我的书。我一直惭愧的就是,我有些书,无心地践踏了女性。在《黑金》里,我似乎仍然有这种坏作风。所以,还是不敢让女性看我的书。我知道这会失去女性读者,我很无奈,但我没办法。曾经有人说过这样意思的一句话——人不能同时踏进两条河:我踏不进女人的河,我想稍微地观望男人的河。
女孩们如果看见“某个雄性家伙”在河里游泳,请不要朝他丢石头,因为“他光了屁股、他不好逃”,——他有罪啊!
说了我的罪过,还得稍稍夸夸自己的优点。
(我光了屁股、大家可以看得一清二楚:)我的书里,有著“故事的轻松幽默、文字的平凡感人”,在字里行间,有著“那么丝丝的生活的味道和哲思、以及人性的坦荡和真挚”。
我曾很多次的说过,我是一个很简单的人,因此,我抒写的故事,也永远都那么简单。只是在简单中,我想带给一些读者,简简单单的幻想和乐趣。
若有一天,我忽然不简单起来了,那么,我会给大家带去一些悲伤和邪恶……如果大家不拒绝看到这样的书。
我,不是不懂写悲剧,也不是不懂写阴谋,更不是不懂写(专情),只是我懂得,生活中,已经太多的悲剧、太多的阴谋、太多的(不专情),我就懒得写了。这些东西,大家在生活中随便哪里都能碰到,还用得著我写吗?太现实的,我不想写,只想写一些很简单的故事,带给愿意看我的书的读者,一些很轻的梦。
因此,再次的重申:《黑金》只是一部意淫之作,什么真实也没有,有的,只是作者没完没了的、简单而又别样的、轻快的——白日梦。
在这梦未开始之前,还有一些“梦的碎片”,就是《黑金外传》。
黑金的第一个外传,将叙述唐月裳和王虎的单线故事,那个故事,写得很美,如果仅是那本小册子来说,是一首很完美的“情爱小调”,大家若想熟悉这曲小调,请关注我倾情打造的:《黑金外传之相亲记》。
关于竹筝的、梅的、星宿的、玛黛的、克斯蒂娜的、王虎的生活的……这些曲调,也会慢慢地谱写,只要还有人愿意期待,我就会努力地谱写一首让大家都喜欢的“黑金交响曲”。
(以上的话说得有些土气,下面再说一句更土气的话)
我不指望能够创造一个真实,我只希望创造一个梦幻的纪元……
(2006年5月5日星期五,陈苦记于凌晨五时)
请继续期待《黑金之邪恶根性》续集

第三集

本集简介

兽化了的王虎,到底是如何 ? 是强 ? 是弱 ? 是善良的 ?还是邪恶的 ?
他又如何面对即将来临的强大敌人 ? 如何救援山风 ?
当王虎再次回到黑金城,梅的出现,又把王虎带入另一种困境……

第一章 月语灵思
唐月裳和灵宫两女,此时坐立不安。满厅被王虎毁坏的物品,她们根本无视,两双眼楮只是盯著那被王虎撞毁的门,她们想不明白,为何矮矮小小的王虎,会在“兽化”的时候变得如斯的庞大,简直若庞然巨物,更想不明白,为何王虎具有“兽化”的能力?在黑金城的历史,也许真有著千奇百怪的人们,但是,获得“兽化”能力的,她们未曾听说过。这让她们想起王虎曾经的话:他想成为一个人类。亦即是说,王虎并非完整的人类或真正的人类!?
从他能够“兽化”的情况看来,确实不能把他单纯地归类于“人类”,而唐月裳,多少猜测得到,王虎的母亲不是“人类”这个事实,怪不得当初提起王虎的母亲的时候,王家的人都显得不大自然了。
王狼看来和某种动物搞起了“人兽恋”。
唐月裳于是又想到山风,她知道山风也是母的,那么,王虎会不会如塔林所言,与山风发展成“人兽恋”呢?即使有这种可能,似乎也不能说是“人兽恋”,因为王虎到底是不是一个“人类”,她现在还是不得而知的。
两女紧张而又无语地守候两个小时,外面的夜色渐浓,她们还是不见王虎回转,唐月裳有些耐不住了,她说了一句:“我要出黑金城。”
灵宫慌道:“可是,小姐,你从来没有出过黑金城耶?”
唐月裳道:“我身为古武之族唯一的血承者,要何时出黑金城,就何时出去,只是我以前不想出去罢了……”
“为何小姐现在要出去?”
“你没看见我的未婚夫出去了吗?现在他就敢夜不归,到以后结了婚,岂不是更不把我放在眼中?我要去拖他回来。”
唐月裳最终在人前大声地说出王虎是她的未婚夫,然而她的语言中,还是坚持她“自我”的形态,哪怕她心里多担忧王虎,说出来的,却又是另一翻话。
灵宫不大赞成唐月裳的话,她道:“小姐,未来姑爷好像不是很花心的那种男人,他笨笨的……”
“就是笨的家伙才花心,他就笨笨的,哪个小妞向他勾勾手指,他就跟人家上床睡觉。”唐月裳气忿忿地打断灵宫的说话。
“睡觉,很正常嘛。灵宫都看到很多这样的男女哩,只要不给出心就好,姑爷好像不是那种聪明得给出心的男人耶?他笨笨的——”
唐月裳似乎听不得灵宫说王虎笨,她瞪了瞪灵宫,微嗔道:“笨是你该说的?你说他笨,我是他未婚妻,你不是说我比他更笨吗?因为我要嫁给一个笨蛋……”
“我、我不是说小姐笨啦,小姐是聪明绝顶!”灵宫慌然辩解。
“我只是聪明,不是绝顶,那笨蛋才是绝顶……”唐月裳看到灵宫害怕的样子,她几乎忍禁不住,可是一想到王虎,她又急了起来,就道:“呀,跟你说话,我都忘了要出去找那笨蛋了。”
灵宫正想回答她,她却一闪而没,消失在淡夜。
看著唐月裳的离去,灵宫悄然幽叹,继而开始收拾被毁坏和风翻的物品。
不知过了多久,门外响起脚步声,灵宫以为是唐月裳的家人,她转头看那门的时候,却见一脸丧气的唐月裳,她问道:“小姐,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?”
唐月裳无奈地道:“我找不著那笨蛋……”
唐月裳让灵宫也不要收拾了,明天叫工人来重新处理被王虎毁坏的别墅。幸运的是,只是一楼被弄得一塌糊涂,二楼以上却没多少受波及到。她打了个电话给王家,说明王虎的去向,奇怪的是,王家的人并不担忧。这多少叫她的心放下了:王家的人对王虎的了解比她唐月裳要多许多,既然王家的人不担虑,她也就不必忧虑太多。
再说,那笨蛋如果出现意外,她唐月裳不就又可以自由地找帅哥谈情说爱了?
想是如此想,可唐月裳竟然吃不下饭,灵宫做了饭,她就是不吃,连澡也不洗就回到寝室里睡了。她翻来覆去的,睡不著,就要灵宫过来陪她。
其时,已是午夜。
灵宫在睡梦中被唐月裳叫醒,虽然唐月裳是她的小姐,可她还是有微微的生气哦(小女孩脾气),她抱著她的小布熊背对唐月裳,似乎还没全醒的样子,可唐月裳让她过来睡,其实是想找她说说话,谈谈心,解解闷的。她这个样子,唐月裳岂会开心?
她踹出一脚,直踹在灵宫的小屁屁上,灵宫惊呼一声,抱著小布熊跌倒地上,她立即爬起来,趴在床沿,莫名其妙地道:“小姐,你不要我陪你睡了吗?刚才是不是小姐踢我下床的?”
唐月裳双眉一挑,道:“是我踢的!谁叫你这么死睡?我叫你过来,是让你抱著小熊睡觉的吗?”
灵宫想是怕了唐月裳再次踢她下床,她也不爬上来了,坐在地板上,抱著小布熊,可怜兮兮地道:“那小姐找灵宫过来是为什么?灵宫睡得好好的……所有的好梦都被小姐吵醒了。”
“你、你……你怎么还能做好梦?”唐月裳指著灵宫,气得有些结巴。
灵宫傻气地道:“为何灵宫就不能有好梦啊?”
“你不知道那笨蛋现在还没回来吗?你竟然敢做好梦?你这不是气死我吗?”
原来如此:她唐月裳不能做好梦,她的侍女也是不应该做好梦的。
灵宫不这样认为,她道:“小姐,他是你的未婚夫,你担心是应该的,可他和灵宫又没什么,灵宫为何要担心他?他是一个很恐怖的家伙,灵宫只想躲他远远的……”
“我担心他?我唐月裳怎么会担心那个笨蛋,不,应该说是野兽……我绝不担心他,也不会在意他!灵宫,你若敢不听我的话,或者对我的话产生任何疑问,我就让他把你睡了,哼哼!”唐月裳恶意地盯著灵宫,只见小灵宫的双眼露出怯意及羞色,她微垂首,细声道:“小姐,我还未成年耶,而且,我也不喜欢王虎,我不要他睡我……他那、那个,好恐怖的。”
灵宫虽然年纪小小的,可是,懂得蛮多事情的。
(黑金城生长的人们,不懂得性事的很少……俗话说,没吃过猪肉,也他妈的见过猪跑)
“我不会对小姐的话产生怀疑的,我最信、最听小姐的话了。”灵宫讨好地道。
唐月裳很满意灵宫的回答,她笑了笑,道:“灵宫,我和你商量些事情?”
“嗯哎,小姐,你说,灵宫静静地听著……”
“你说,我到底应不应该做那笨蛋的未婚妻?或者应不应该把我和他的事情公开?我总觉得我被爷爷晃点了我,我思来想去的,那笨蛋不但笨得没有什么思想,且笨得没有什么感情。我以前不知道是为何,现在终于知道他其实不算一个人类,当是没有思想和感情的,是吗?他的很多事情,应该都是本能使然。比如他和黑肉球、和那什么老师的,估计也是他的‘兽性’使然。他怎么懂得感情呢?他又何来人类的思想?怪不得总是想著要善良!善良,在黑金城能够立足?他也太幼稚了。啊,他本来就幼稚……灵宫,灵宫!”
唐月裳本来是看著灵宫的,可是她在说话的时候,一度陷入迷茫,自说自话,却忘了她此时唯一的听众早已经闭起双眼“静静地听”,她就连喊了两声,不得灵宫的回应,她气得拿起枕头就掷到灵宫那“倦意和甜意”都甚浓的精致别致的小脸,灵宫轻呼一声:“呀啊,我的白马王子,不要跑啊!”
“什么白马王子?我踢你出去,看你的白马王子会不会来救你?简直被你气死了,我和你说话,你竟然做春梦?你发春的话,那笨蛋回来我叫他满足你,那笨蛋虽然什么都笨,可就是那档事不笨,加上他野兽的强壮本能,会满足你到死的!他身边那黑肉,就每次都被他弄得死去活来,还有,烂诗人竟然骗他去满足十八个不知哪里跑出来的野妓……想到就气,我气啊!我唐月裳的命运就是凄凉,怎么就有这样的未婚夫?看来我要解除婚约才行。”
灵宫见唐月裳真的有些“气”,可她怎么就觉得,唐月裳的“醋气”比“生气”要真实呢?
她小心地问道:“小姐真的要解除婚约吗?”
“当然。”唐月裳斩钉截铁地道。
“哇,那太好了,小姐可以和灵宫一样,再找白马王子!”灵宫像是找到知己一般欢呼起来,唐月裳恼恼地瞪了她一眼,道:“在我和王虎解除婚约之前,我会考虑把你送给他作为赔偿的。”
“不要啊!”灵宫惊叫,她道:“小姐,我还要寻找白马王子的。我要把我的初吻、初夜、初爱,全部献给我未来的白马王子。”
灵宫提起初吻,唐月裳就想到自己的初吻来得那么突然,她就是心有不甘,她气道:“你做你的美梦去吧!我希望你的初吻的来临,把你气得半死,至少气得你哭得稀哩叭啦的。”
“小姐,你别诅咒灵宫嘛,你的初吻被王虎强夺,又不是灵宫的错。”
这些事情,都是唐月裳对灵宫提到过的,因此,灵宫也多少清楚一些,她觉得,她是冤枉的,唐大小姐摆明把所有的气都发在她身上了,她此时希望王虎能够在场,这样,小姐就会把气转移到王虎的身上。
想到唐月裳踢王虎的情景,她就嘻嘻地小声笑,唐月裳以为灵宫在嘲笑自己,紧接著又掷给灵宫一个枕头,就嗔骂道:“敢笑我?看我不掷死你!把枕头拿过来,我再掷……”
灵宫乖乖地把两个枕头递过去,道:“小姐,你轻些掷,灵宫的脸是很嫩的……千万不要用踢的。”
原来她这么乖巧地送上枕头,是担心唐月裳没了枕头在手,就会使用“暴力踢”。
——唐月裳踢人,是从来没有预告的。
她身为唐月裳的贴身女侍,从十二岁开始跟随在唐月裳的身边,哪会不清楚唐月裳的特殊爱好?
唐月裳接了枕头,却没有再掷,只是幽幽息叹。
“灵宫,说不担忧,那是假的,要不然,我不会失眠……毕竟是我的男人!我唐月裳,并非随随便便地担忧一个男人的。你上来吧,陪我睡,我不再踢你落床了。我拥著你,让你做美梦。”
灵宫也就爬上了床,两女相拥而寝,灵宫忽然问道:“小姐,拥著男人睡,是什么样的感觉?”
“一种很安全的感觉。坚实得如铁石般的厚胸膛、同时又有著叫人迷惑的体温,从他的胸膛里透出的沉稳的呼吸,叫人不知不觉就进入安稳的睡眠。”
“小姐,你说的是王虎吗?”
“我除了和他睡,还会和谁睡?”
“小姐也和灵宫睡哦……”
“那哪是一样的?你的拥抱是轻柔的,他的拥抱坚定有力,叫人无法挣扎,叫人心儿乱跳……啊,灵宫,你是不是在套我的话?小心我再次踢你下床!”唐月裳终于清醒过来,灵宫在她怀里轻笑,她接著就听到灵宫说了一句:小姐,那王虎笨笨的,其实他是好人耶,灵宫并非真的很怕他,他是小姐的未婚夫,是灵宫的男主人,不会害灵宫的。
“我管你这些!他如果回来,我把你安排进入画室,你什么课也不用上,就只是他修专业课的时候,你到画室里坐著,盯他紧点。否则,那笨蛋受不住诱惑,就会做出背叛我唐月裳的事情来。画室那几个女生,我都觉得她们不是简单的家伙,琳•雾里竟然在课堂上帮他说话,这是很少见的。”
“可是,灵宫现在正在闪光中学上高一耶。”
“你不会旷课吗?”唐月裳把“强人所难”的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。
灵宫委屈地道:“我是个很乖的女生……”
“你到底听不听我的?”
“听、听吧。”
“别让王虎看到你穿闪光中学的校服,他也是闪光中学毕业的,免得到时候他和你拉关系,虽然他也许笨得不会拉关系。灵宫,你在闪光中学,有听说过王虎的传言吗?”
灵宫想了想,道:“以前我不大在意,你知道灵宫学习是很认真的……可是最近我注意上了,关于王虎的传言很多,可都是说他笨的,也说他很善良。其他的,倒没有什么传言。只是,我最近听到一个传言,说高三的最后学期,王虎在一个酒吧里,和人打架,杀死了人哩。”
“他不会随便打架的……应该有原因吧?灵宫,你听说过是为什么吗?”唐月裳不大相信王虎是那种随便挑起是非的家伙。
“小姐,你听了别生气。”灵宫提前预警,“好像是因为一个女生。”
“我踢!”
灵宫的预警无效,最终被气愤的唐月裳再次踢落床。

第二章 间谍悬念
唐月裳醒来的第二天,王虎仍然没有回归。她赶紧打电话给王家,得到的回答是令人失望的。周一的时候,王虎旷课了,这无比勤奋的家伙竟然会旷课,是很叫人惊讶的。然而所有的教授却不追究王虎的旷课——其实教授们本来就不会在乎谁旷课,他们只是不允许学生在课堂里扰乱他们的课程。
没有了王虎的身影的教室,变得比以往要安静许多——也许因为笨蛋只有一个,而心甘情愿地做笨蛋的,也只有一个。少了笨蛋的教室,自然也就少了许多娱乐。有些学生对王虎的失踪,只是在最初的时候,略略地感到一些讶异,只是少部分的学生,给予一些默默的、长期的关注。
在很多人都以为王虎是“自感不够资格成为月华学院的学生”而选择悄然退学的时候,王虎却在下一个周一的清晨突然出现:他还是那付老模样,只是他的后面又跟随著那黑乎乎的小母猪,他在小母猪面前,一边走,一边挥武拳脚,像个极度张扬的挑战者,因此,他被不知多少人狠揍了一顿!
大家群殴了王虎,才要王虎解释为何旷了整整一周的课,王虎本来是和大家吵架的,听到如此一问,他就开始解释:山风生病啦,我要照顾它,所以旷课了,你们难道不知道生病的人是需要照顾的吗?
他的解释激起所有人的一致反对:小母猪不是人。
——妈的,笨蛋,竟然连“猪”和“人”都分不清,果然和猪相处久了,脑袋也变得像“猪脑”一般:没药可救了。
大家如是想。
身为考古家的塔林最是“念旧”,他那“考古”的脑袋把王虎失踪一周的历史都翻了出来,在大家群殴王虎之后,他就把王虎提了出来,义正词严地吼道:“我操你祖宗!光头,你知不知道你不辞而别的这段日子,我们是怎么度过的?你知不知道那是怎翻的悲惨历史?害得我们的宿舍到处是垃圾,也害得我的拳头总是发痒,几乎害得我得了抑郁症,那些肮脏的垃圾又几乎害得我生皮肤病,你要失踪也应该提前告诉我们一声,好让我们四个人商量好该谁来打扫宿舍,你他妈的一声不吭,是不是不把我们放在眼中?我以历史学家和考古家的双重身份对你下达历史性的指令,你立即给我滚回去整理宿舍,课就不要上了。”
诗人也怨言重重:“垃圾,垃圾,满地的垃圾,我找不到一丝丝的诗意。”
“我最近老在思考垃圾的存在价值!”哲学家果然不愧是哲学家,见到垃圾,他也能思考。
猛龙跳到王虎背后,提膝撞在王虎的屁股,骂道:“妈的,光头你又黄牛,放我鸽子,害我等了你好几分钟,我踹你屁股!”
王虎对此很感歉意,他于是朝四人道歉,岂料唐月裳的脚影以排山倒海之势扑杀而至,五个家伙全部被踢飞出去,然后她怒道:“这群笨蛋加混蛋的组合,就是碍眼。”
塔林和猛龙爬起来要找唐月裳算账,上课铃却响了,多丝拉很快地就进入教室,两人只好放弃,而多丝拉看见王虎又坐到那个“死会”的座位,她道:“王虎,我还以为你从此不会回来了。”
“可我不是回来了吗?”王虎异常的思考模式导致他异常的回答方式。
多丝拉知道和王虎继续说话,只是图然使自己变得快老——女人生气会比较容易衰老的。
“老师,我还把山风给带回来了。”
“什么?”
多丝拉转身,就看见王虎抱著小黑猪,那猪屁股正朝著讲台上,似乎山风要向多丝拉致敬:
“扑……嘘”,一个响屁,就由山风的黑屁股里出,那屁风把多丝拉的裙子也吹得飘扬起来。
“光头,啊——”
一声嗔嘶,暴怒的多丝拉,以迅雷不及的速度闪到王虎旁边,在同学们还没看清楚之前,她已经揪起王虎的衣领,把抱著小黑猪的王虎从后门抛了出去。
“竟然敢用屁来我多丝拉?”
真是活得不耐烦……
无辜的王虎,因为他的宠猪的一个屁,被多丝拉抛出教室,他也不敢回到教室,于是回去整理宿舍。这宿舍果然是满地的垃圾,且那四人的房间里杂物乱堆,什么脏内裤、脏袜子等脏衣物乱挂乱丢,发出浓重的汗臭味及其他各种味道。他收拾好,就把那一堆堆的脏衣物放到大型洗衣机——在知道王虎不会洗衣后,那四人开始逼使王虎拿钱出来买了洗衣机,可是,王虎不在的时候,他们竟然连洗衣机都不会用。
因为脏衣太多,洗衣机一次装不掉,王虎只得分成几次。他在此其间,开始整理各人床铺和打扫房间。做完这些事情,上午的课也快结束了,王虎累得倒在自己的床上,正想入睡,却听得门铃响了。他懒懒的起床,开了门,门前就爆起一声喝叱:“笨蛋,为何这么慢才来开门?”
“我不知道是你嘛……”
王虎看著唐月裳,他是真的不知道唐月裳会过来的,要是知道,他早就吓得以最快的速度开门了。
“下午没什么课,你跟我到我别墅来。”唐月裳命令式地道。
王虎似乎有些为难,他道:“我已经缺课一周了,我想,自己补补课……”
“你补什么?我成绩这么好,你到我那里,我不会给你补吗?我早退过来,就是趁别人不在的时候找你,你再磨蹭,我就踢死你!”
唐月裳说话,永远都不忘夸自己一翻,也永远都那么的咄咄逼人!
王虎只得服从,且他也承认唐月裳的成绩是非常好的,有唐月裳替他补课的话,当然也很好,只是,他那笨笨的脑袋,有些怀疑到了唐月裳的地盘,他还有没有空闲要求她替他补课?
这是值得怀疑的。
连笨蛋都在怀疑……
但怀疑归怀疑,王虎关了门,还是乖乖地、远远地跟在唐月裳的屁股后面,并且,他不时地东张西望,仿佛是怕别人看见他跟著唐月裳走在一起似的,而唐月裳却并不担心这点。以她骄傲的性格,是不会担心这些无聊的东西的,只有王虎表现得有些缩头缩尾罢了。
唐月裳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……
王虎看见那别墅的前门已经修复好,他的心多少安了些,至少唐月裳不会因为他弄坏她的房子而大发雷庭。随她进入别墅里,他像以往一样,就要放电视,唐月裳夺过摇控器,轻骂道:“看什么电视,你不是要补课吗?”
“你真的愿意帮我补课?”
“补课之前,我要收取费用的。”唐月裳首先声明是有条件的。
“我来之前,玛黛老师给了我一些钱……”
“我踢!”唐月裳娇叱一声,把稳坐在沙发上的王虎踢飞出去,王虎急忙爬起来,就听她道:“把你的衣服脱了。”
“为什么——”
“我让你脱衣服,还需要告诉你理由吗?你到底脱不脱?”唐月裳强势地打断王虎的话,王虎只得脱除衣服——他脱得似乎有些开心,嘿哟。
“到我面前来。”
待王虎把衣服脱去,唐月裳又对他下达了另一个命令,他于是走到唐月裳面前,唐月裳看了看他,发觉他的身体又添了好多被利爪抓撕的伤痕,她就问道:“你这次是与什么猛兽厮杀?”
“风鹰。”
唐月裳惊得跳了起来,喝问道:“七大神兽中排行第五的风鹰?”
“嗯,总共十三只,山风杀了两只,我杀了七只,有四只逃跑了。”王虎淡淡地道,他说到这些事情的时候,总是表现得很淡然,似乎这些,对于他来说,已经习以为常。
然而他平淡的话,却叫唐月裳吃惊不已,因为七大神兽,黑金城的人们都是听过的,但能够见到七大神兽的却没有多少人,在黑金城的传说里,七大神兽中任何一种,力量都是极其庞大的,这种曾经未被地球人发现的神奇生物,长期潜伏在月球的地底,具有长期眠休的能力,有著超乎人类想象的生命力和技能,因此,很长的时间里,不被地球的探测器找寻到。而当七大神兽的被发现,月球上面其他生物的痕迹也渐渐地涌出……这些生物的生命形式,并一定需要氧气来维护,它们各自有它们的生存方式,以及它们的历史和传说。
就唐月裳,她所见过的,就只有钻山猪,可山风又与传说里的钻山猪不大一样,因为成年钻山猪的体型,是足有成年大象那般巨大的……王虎兽化之时,他异变出来的体型,也几乎可以与成年大象的体形相比拟。
难道,钻山猪也有变化体型的能力?
想到这里,她不自觉地看了看趴躺在身旁的山风,问道:“它是不是也会异变?”
王虎问道:“什么是异变?”
“就是像你一样,变成野兽,笨蛋!”唐月裳抑制不住地要骂了。
王虎听明白了,就笑道:“喔,我打算把山风放在你别墅里。山风能够变大,比大象还要大些……”
“和你兽化之时还蛮搭配的嘛!”
唐月裳的话有些酸味——她此刻想起了“人兽恋”之说。
王虎听了,不是很明白她话中之意,他只是傻笑,唐月裳看得有些生气,可她一时拿他也没有什么办法,她伸手抚摸他身上新增的伤痕,问道:“你什么时候回到黑金城的?为何不给我一个电话?”
王虎道:“我是今天早上才回黑金城的,我怕家里人看到我受伤的样子,所以在黑金城外把伤养好才回来。玛黛老师和克斯蒂娜看到我新添的伤痕,她们哭了哩。我想打你电话的,可是,我一时记不起你的电话号码了。”
“你是不是想要我踢你?你以后再记不住我的号码,你就死定了,混蛋,那么重要的号码,你竟然忘记?”唐月裳恨不得踢王虎一翻,可她抚摸王虎那依然鲜红的伤痕,在佩服王虎的恢复能力之时,那双眼楮竟也悄悄地渗泪,被王虎瞄见了她的泪,他就略略地惊道:“你也流泪吗?”
唐月裳仰起骄傲的嘴,嗔咽道:“我哪有?我又不是你的黑白肉老师,我流什么泪?你以为你是我唐月裳什么人呐?我会为你流泪?”
王虎笑笑,笑得似乎是很傻的,可他坐到了唐月裳的身旁,却似乎又不傻了,他把她抱入怀里,举手擦拭她的晶泪,道:“你想是我什么人,就是我什么人!你也看到了,我其实不能算一个人类的,因此我对人类不是了解很多。只是我知道,能够流泪的,都是带著感情的……你知道吗?动物也会流泪耶!他们都说我是不能够随便流泪的,可我很多时候也流泪哩,但我是很坚强的,真的很坚强!我曾坚强的活、残忍地活,直到回到黑金城,我懂得善良,懂得了眼泪的意义。因为,曾经有很多个女孩,她们在我面前,流泪……”
“笨蛋,别在我面前提别的女孩的眼泪,你想气死我吗?再敢说你的情史,我就杀了你!混蛋,你野兽一只,你竟敢骗人类的女孩?你为何在这方面就不笨?”唐月裳气得眼泪急收,对王虎怒目相视,王虎有些怯意,他的手悄悄地伸到唐月裳丰满的胸脯,不小心地、竟然抓捏、抚弄起来,她“嘤咛”一声轻呼,怒目转嗔恼之色,瞪著王虎,可他没有因此停止,她也没有拒绝他的这种“爱抚”,渐渐的,唐月裳软倒在他的怀里,她听到王虎此时说了一句:“我可以不提的,但那是一个真实,是我生命中的历史。我不懂得装饰我的生命,更不想去装饰,在你面前,还原一个真实的、笨拙的我。如果你不喜欢,我也没办法,因为我还没有学会如何去裱饰。”
“嗯。”唐月裳竟然幽幽地轻应了一声。
王虎不再说话,他的言语,只有在吵架的时候特别的多,且吵来吵去就是那几句简单的话,臣嗦而又无意义的。
在这安静中,唐月裳的身体沿著王虎的胸膛爬上来,她在轻吻王虎的脸,直吻到王虎的耳廓的时候,她细声说道:“今天你不要出去了,你以后给我乖点,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,别以为你到了画室,我就看不到你,从明天下午开始,凡你修专业课的时间,我都会安排一个可爱的间谍在你的身边,哼。”
王虎一听,愣了:这个可爱的间谍会是谁呢?
难道在他身边安排一个间谍,就是她所谓的“补课”?

第三章 梦幻之吻
王虎坐在画室里,总觉得有人在盯著自己,可是他仔细地看看,画室的其他三个女孩都没有看自己,索默老师也还没有到来,王虎便猜测唐月裳所安排在他身边的“可爱间谍”会不会是三个女孩中的其中一个?他觉得芬达是不可能的,琳也不大可能,于是便把目标定在静沙身上。这应该有很大的可能,唐月裳似乎并不讨厌静沙,且静沙其实也是很可爱的。他于是紧紧地盯著静沙的背影,恰巧静沙回眸一看,见到王虎在傻傻地看她,她的白嫩的脸儿“嚓”地红了,眨给王虎一个若嗔若喜的眼神,王虎一愣,心想:看来是静沙无疑了。
静沙却不知道王虎心中会有其他的想法,她直接地把王虎对她的背影的凝视,想成是王虎对她的某种意思,于是在眼眸中含了那种若嗔若喜的元素,她忽然觉得木讷的王虎也是有那么丁点儿情调的,哇呀,这可不得了,他长得不大合她的心意耶!他怎么能喜欢她?转念又一想,有人喜欢自己、默默地注视自己,似乎也证明了自己的魅力所在,于是她又暗暗欢喜……
可她哪里知道?王虎只是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间谍……要他喜欢一个异性,他的笨蛋脑袋还没有那么灵敏,唐月裳与他有著不同寻常的关系,可他仍然没有对唐月裳说过半句“喜欢”!
他乃笨蛋,所谓的笨蛋,就是笨得连喜欢都不懂的;叶纪静沙忽略了王虎是“笨蛋”这个事实。
唉,女人在虚荣心的覆盖之下,是比笨蛋还要笨的白痴啊。
王虎对于静沙那一瞄,又有他自己的想法,他觉得静沙真的是唐月裳授命来监视他的,于是他急忙收回眼神,眼不徐视,以正其心。他这般的结果,就是他直接把头垂了下去,恢复他那呆板的、仿佛又有些胆怯的常态里。
正在他垂首之时,索默进来了,可他的敏锐的听觉告诉他,这进来的不止索默一个人,另一个跟索默进来的是一个女孩,难道索默老师又想上裸体艺术,叫他们画女性裸体——为何没有男性模特呢?
奇怪了!
也许索默老师要当男模特——他王虎是不当的了,再当裸体模特的话,唐月裳又要把他当足球踢了。
“同学们,从今晚开始,我们这画室,新来一位旁听生,她叫灵宫,大家认识一下,要好好相处!”
灵宫!?
索默的话惊得王虎猛然抬头,很不幸的是,这新来的旁听生果然就是唐月裳的侍女灵宫,他再笨,也明白了唐月裳所说的“可爱的间谍”是谁了。
索默接著把画室里的四个学生介绍给灵宫,灵宫对每个同学都甜甜地微笑打招呼,确实是很“可爱”的。
彼此认识之外,索默让灵宫随便找个位置坐好,大家惊然发觉灵宫只挂了一个淡绿的书包,说那是书包,其实也不尽然,充其量更像是现在流行的女性小提包,那提包塞得鼓鼓的,但明眼人一看,就知道里面装的并非是书,而是别的什么物品。至于到底是什么物品,除了她自己,谁也不清楚。
大家只清楚,她既然到画室当旁听生,却没有带画夹和画笔之类的过来,叫大家奇怪之极。
更令人想不到的,她直接走到王虎身旁,一句不吭就坐了下去,而王虎竟然不敢看她。
这叫画室的原来三个女孩很是纳闷:这旁听生到底是来学画的还是来钓凯子的?
就算要钓,也别钓这个矮矮的、秃顶的笨蛋吧?
黑金城没有男人啦?
可惜了一个好女孩,竟然堕落到这种地步,唉,黑金城,果然是堕落的天堂。
索默对此视而不见……
他开始讲课,三个女生的精神放到索默的课堂上,王虎却怎么也不肯抬头,灵宫就附嘴儿到他的耳边,细声地说:“你别怪我,我也不想过来的,是小姐硬要我过来看著你。”
王虎抬脸向她,因他的突然,他的嘴几乎碰触到她的唇儿,她的脸很快地现了丝丝晕红……
“我给你画幅画吧?”
“唔?嗯……你会画画?”灵宫惊羞未过,语无伦次。
王虎乃修画的学生,岂有不会画画之理?
“我从五岁开始画画……你让我无法听老师的课,我就给你画幅画,老师他喜欢我自己作的画。”王虎打开了画夹,不再看灵宫,也不再看任何地方,只是注视著那画纸,挥笔就画。
灵宫觉得奇怪,于是靠过去看他作画,她发觉他作画非常的纯熟,很快地勾划出一个湖畔的轮廓,且在湖面上随意几笔,勾划出一个飘逸的少女身影,渐渐地,湖水清澈,那湖面的少女的轮廓也变得清晰,她惊觉他所画的竟然就是自己,可是,他为何却没再看她呢?
她不了解,王虎长年的生活,在理性方面没得到成长,在感性方面却是无人能及的,他以他野兽的直感,能够记住所有直面的东西,并且以野兽的单纯,深刻在他的记忆里。他的脑袋,是不大适合思考,却比一般的人能够记住表象的东西,但涉及到知识和思考之类的问题,他的脑袋就不大正常了。
对于灵宫,他见过已经不止一次,且他画之前,凝视灵宫……在他没有杂念的心灵,仅仅一眼的凝视,已经足够把灵宫的影像刻印在他的脑袋,因此,他作画时,并不需要再看灵宫。
因为,他所作的画,只是借用了灵宫的影像,背景却是由他创造的……
灵宫震撼了,她看自己飘浮在清澈的湖水之上,那湖波微漾,她穿一套绿色的精灵套装,那裙儿像竹叶的绿色投影,铺挂于她的美丽下半身,裙边至她的膝而断、似遇风而微扬,从而像是一飘半透明的淡绿的风,透过那绿风,竟然隐约地可以看到她别致的玉腿以及腿间那神秘的、羞人的美丽。
她的脸在不知不觉中呈一种别样的绯红,但她无法不让自己的双眼继续看那画,她看到她的上半身,那绿色的衣饰也呈一种半透明,羞人的是,竟然没看到纹胸,若隐若现的,竟似是看到少女的乳房,叫她惊讶的是,那乳房是那么的熟悉(那是她的乳房啊),她再往上看,那画里的少女的脸,和她是一模一样的……
整个画面,除了背景、衣饰不是她的,那画里的少女的身体、脸蛋都是她的,她看著虽然感到羞涩,可她同时也著迷了。
她是不懂得画的,但她看著王虎作画,直看到他把画完成,她在整个过程中,经历了惊讶、羞涩、迷醉……
她最终是迷醉了,迷醉在王虎的画给她造就的离奇的美,那像是精灵般的透澈、水灵,她从那画里感到画者的温柔、单纯和感性,她在瞬间,感觉到自己就是画里的那个精灵儿,仿佛自己就此置身于画里,踏著明澈的微波飘向岸上等待她的白马王子……
而那未露面的白马王子正在湖岸的某处向她张开坚强有力的、温柔多情的双臂!
……悄悄地、羞涩地,她靠依在宽阔的肩膀,她感觉,他在凝视她,她羞喜万分,于是她闭上美丽的双眼,同时感到他那诱惑人的气息,她像是得到某种召唤,从而仰起脸儿,凑嘴上去,与那厚实性感的男性嘴唇碰触在一起,香丁轻吐,让他含在嘴里,咂尝著她的香甜的玉舌儿,她心里醉思:这就是精灵公主和白马王子梦幻之吻。
——“啊呀,你们两个,要死啊!”
芬达的一声惊叱,惊得灵宫清醒,睁眼的瞬间,看到王虎模糊的脸庞,她又傻了,傻得不懂得立即把她的伸入他的嘴里的香舌儿缩回来,待她再度清醒,她猛地推开他,捂著嘴就跑出了画室,王虎却一脸的愕然,他似乎是有些莫名其妙,继而他看到她留下的提包(书包?),他就叫道:“喂,灵宫,你的包?”
灵宫是听不到他的叫唤的……
他合起画夹背起来,拿起那包,直追了出去。
两人突然的离开,索默当作没看见。
芬达就道:“爹爹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那两个不知羞耻的家伙竟然在画室里玩亲亲?”
她大概忘记了她原来也是在画室里和王虎玩亲亲这个事实,当时她是拼了命地狂吻……
索默无奈地叹道:“年轻人的事,我这老头子怎么懂得?”
他或许也忘记他并非老头子……
唉,两父女都这么健忘。
琳•雾里看著那空遥遥的门外,忽然道:“那笨蛋又骗小女孩了,可怜我那妹妹啊,竟然被他骗得那么幸福……然而,他笨笨的,竟然不知道我的妹妹,也骗著他哩,唉。”
王虎直追到唐月裳的别墅门前,刚看到灵宫把门关了,他就在外面喊道:“灵宫,你开门,我还你包包,我还要解释……”
“呜呜!坏光头,竟然夺去我初吻,我还要和白马王子的……我再也不让你进这门,我才不管你是小姐的谁,我就是不让你进来。”灵宫在门背哭得稀哩叭啦的,直是应了唐月裳的话了。
“灵宫,那是、那是……你自己吻我的,我在作画,你就过来吻我,我也不知道啊!”
这真是天底下最笨的解释了。
灵宫听得他如此说,哭得更是厉害,她一边哭,一边骂道:“才不是我吻你的!你又不是我的白马王子,你是光头、笨蛋,我绝不会吻你,是你自己强吻我的,我要小姐和你解除婚约,我才不要你这坏人当小姐的丈夫,呜呜!我的初吻,我的白马王子……”
接著就只剩下哭泣了。
王虎在门前站了一会,他把包包放下,打开画夹,把那幅画也放在包包的旁边,道:“我把画和包包都放在门前了,我离开之后,你出来取走吧!还有……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你小姐?”
得不到灵宫的回答,王虎转身离开。
走不了多远,意外地看见唐月裳,他习惯性地垂首前行,到达她的身前,她问道:“你过来找我的?”
“不、不是。”
“那你为何从我别墅的方向走来?”唐月裳开始怀疑。
“那是,噢,我随便走走,就走到你门前,就从你那里走回来啦。”
他抬首,给唐月裳一个傻傻的笑脸,唐月裳难以相信,她道:“你想找我,就直说,我又没说不让你找我,既然来了,就跟我回去,反正也没有人看见,你今晚就在我那里住。”
王虎嚅嚅地道:“不、不要了吧?我昨晚已经在你这里过夜了,再不回宿舍,他们又要严刑拷问我了。”
“什么不要?你是听我的,还是听他们的?跟我回去!敢不听我的话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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